【如是觀史】 耿恭拜井抗匈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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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余遠炫

宋朝將領岳飛的〈滿江紅〉：「壯志飢餐胡虜肉，笑談渴飲匈奴血。」這段詞句不只是書寫岳飛抗擊金人的心情，也遙指東漢時期名將耿恭的勇戰匈奴。耿恭是東漢開國名將耿弇的弟弟耿廣的兒子，漢明帝永平十七年（七四）擔任隨軍司馬，跟隨騎都尉劉張，奉車都尉竇固與駙馬都尉耿秉（堂兄）出兵西域，打敗北匈奴都尉降服車師國，並在車師建立西域都護府，並由陳睦擔任都護，耿恭與關寵分別成為戊、己校尉，駐紮在車師後王部的金蒲城與前王部的柳中城。

永平十八年（七五）三月，北匈奴再度進攻車師國，攻打金蒲城。耿恭僅有三百多名士兵，他在弓箭上塗上毒藥，讓匈奴人誤以為有神兵相助打退北匈奴，然後撤退金蒲城，移防到有水源的疏勒（新疆奇台縣）屯城，抵擋匈奴。果然北匈奴聯合投降的車師國，兵力超過兩、三萬人準備打倒耿恭。匈奴人把澗水斷絕，要讓疏勒城沒水可飲，無糧可食。耿恭與士兵們守著孤城，煮弓箭鎧甲的皮革當食物，並在疏勒城裡掘井取水。

挖了十五丈深卻還沒有水源出現，耿恭對著水井向上天禱告叩拜，希望能在缺水情形下以寶劍刺井刺出水來。奇蹟發生了，上天聽到耿恭的禱告，讓他挖到了水源。他命人把水源一桶一桶的往外潑，讓匈奴人知道，他們有水可飲，匈奴人感到洩氣就暫時退兵。匈奴王欣賞耿恭的不屈精神，拿功名、美女引誘，並派使者勸降，耿恭拒絕誘惑還把使者殺掉，顯示自己必死的決心。

這時漢明帝去世，漢章帝即位，他接受司徒鮑昱的建議，動員七千士兵救援圍困多月的耿恭與關寵。關寵這時已戰死，耿恭苦守疏勒等待救援，援兵要進城時，他還以為是匈奴士兵來了，前來救援的是耿恭的部屬范羌，他與耿恭相擁而泣，城裡的戰士只剩二十六人，每個人面容枯槁，相當憔悴。

救援疏勒還要將人員送到安全地方，大雪漫天又有追兵，當他們抵達玉門關時，二十六名士兵僅剩下十三人，連同耿恭十四人平安回到漢朝。他們這十四人曾面臨兩、三萬大軍壓境，卻以堅強意志力，寫下東漢歷史的一頁傳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