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是觀史】 武則天與金龜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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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余遠炫

我們常把找到一個好丈夫，稱為「釣到一個金龜婿」，「金龜婿」固然讓人羨慕，這句話卻也帶點酸溜溜的感覺。什麼叫做金龜婿呢？唐朝詩人李商隱用詩回答：「為有雲屏無限嬌，鳳城寒盡怕春宵。無端嫁得金龜婿，辜負香衾事早朝。」

這首詩的內容是在描述一個女子，嫁給了有錢有地位的金龜婿，沒想到枕邊人睡沒多久，天都還沒亮就要趕著上朝開會，冷落嬌妻。簡單的說，金龜婿就是官居三品以上的高官，這些高級官員要上早朝與皇帝開會，唐代早朝時間大約是現在的清晨五點左右，官員們通常三點多就要起床梳洗，準備好服裝儀容上班去了，李商隱寫的就是官夫人的怨懟。

唐朝初年的時候，都會配給不同品級的官員一種身分證明，並把它做成魚形，稱為魚符。魚符一半給持有人，一半留存在朝廷，要上朝時就要核對持有人的魚符是否「兩兩相符」，也算是一種身分的查驗。因為有等級之分，所以魚符就有金、銀與銅三種，三品以上用金符，三品以下到五品用銀符，五品以下用銅符。每個魚符還會配置個魚袋裝著，魚袋也有金、銀與銅的分別，讓查驗的人知道持有者的身分，不至於失禮。

如此說來，那就應該是釣得「金魚婿」才對啊，為什麼成了「金龜婿」？這個典故就跟大周皇帝武則天有關了。武則天當上皇帝以後，把唐朝的魚符改成了龜符，所以就有了金龜、銀龜與銅龜三種身分符號。唐朝的國姓為「李」，魚符容易讓人聯想到「李」，因為當時的人們喜歡吃鯉魚，並把鯉魚當成貴重物品，想到魚就想到鯉魚，想到鯉魚就想到李唐。

武則天取代李唐，改國號為大周，歷史學家稱為「武周」，自然不能沿用代表「李唐」的魚符，於是就想找能代表「武周」的東西，最後決定用「龜符」。因為古人把北方稱為「玄武」，而「玄武」至少有個「武」字，且玄武的代表動物就是龜與蛇。「金龜婿」是唐朝三品以上的大官，相當於宰相的職位，金龜婿的妻子，也是上流社會的官夫人，就別怨丈夫要大清早上早朝了，這至少是官員為國為民的最基本表現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