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如是觀史】 建安十三年戰「疫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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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余遠炫

東漢獻帝建安十三年，曹操收拾了官渡之戰後，袁紹的殘餘勢力，打敗了北方的烏桓，統一了北方局勢。接著就劍指南方的軍閥孫權，與依附孫權的劉備。不過在他正要發動戰爭之前，曹操的謀士郭嘉死了，最心愛的兒子曹沖年紀輕輕只有十三歲也因病去世。

赤壁之戰，號稱八十三萬的大軍，攻不破只有區區五萬人的孫劉聯軍。一個微妙的氣象戰加上疫病的流行，讓曹操失算了。曹操兵敗回北方，檢討戰敗原因，戰敗的曹操不甘心，他認為赤壁之戰，是因為他的士兵染上疫病，戰力受損，所以孫劉聯軍用火攻，焚燒他的戰船，但曹操把沒受損的戰船也放火燒了，因為曹操不但要與孫劉聯軍赤壁戰役，更要與看不見的敵人「戰疫」。

其實，曹操確實在赤壁之戰敗了，敗的原因很多，他小看了聯軍指揮官周瑜在水戰方面的豐富經驗，與對南方氣候的掌握。《三國演義》中的「借東風」把功勞算在諸葛亮身上，那是小說家的一廂情願與別有用心，曹操心知肚明，打敗他的，正是小他近二十歲的後生小輩周瑜，但他酸溜溜的說，是因為疫情成就了周瑜的虛名。

周瑜雖然是這場勝仗的統領，卻因為《三國演義》將他抹黑的太徹底，忘了他是蘇東坡筆下，羽扇綸巾，談笑間、檣櫓灰飛煙滅的英雄，把一個大器能容的少壯將領，描述成雞腸鳥肚的小氣都督。曹操雖不服氣周瑜，拿疫病當藉口否認自己的失敗，但他心知，赤壁之戰這場大戰，戰孫劉五萬聯軍，也戰難測疫情。戰爭加上大疫流行，讓當時人們的平均壽命，不到三十歲。

漢獻帝建安年間從元年開始到二十四年為止、幾乎每一年都有疫情傳出，建安十三年的赤壁大疫，讓曹操吃足了苦頭。

但這場疫情卻沒停止，喜愛文學的曹丕曾寫信給同為建安七子的吳質，因為建安七子中的徐幹、應暘、陳琳與王粲都因為染疫，在建安二十一年、二十二年相繼去世。連這些名人都逃不過瘟疫，更何況一般百姓，所以曹植在〈說疫氣〉中直說：「癘氣流行，家家有殭屍之痛，室室有號泣之哀。」

建安十三年的一場大疫，讓曹操兵敗赤壁，也是不可輕忽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