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如是觀史】 坤牛厚德說牛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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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余遠炫

今年的農曆年生肖屬牛，比起上一個生肖老鼠，牛的面積與體積都顯然大了許多。牛在中國古代戰國以前，被當成敬天的最重要祭品，所謂的「犧牲」，其實指的就是以牛做為祭品，稱為「太牢」。而春秋時代諸侯國會盟，最重要的儀式就是取下牛耳，放在盤子上，由主盟者帶領諸侯端舉獻天，這就是「執牛耳」的由來。

戰國時代開始，隨著農耕進步，牛成為農民在田間耕作時，不可或缺的重要夥伴。牛不再是祭品，農民感謝辛勤的老牛付出，因此也不願再食牛肉，並諄諄告誡後人，因此形成了不吃牛的傳統。歷朝以來，未經核准擅自殺牛吃牛肉，就是犯罪行為。清朝滿人入關以後，也接受了這項觀念，在皇帝的膳食中，看不見有牛相關的食物。農業社會不吃牛肉，不只是源於對生命的尊重，也隱含著一分感恩。

戰國時代的齊國，被樂毅打下七十個城池以後，防守即墨的齊人田單，先用離間之計，讓燕國換掉主帥樂毅，改用騎劫取代，然後四處蒐集牛隻約千頭左右，並在牛隻身上披上五彩顏色的布料，田單用了一些裝神弄鬼的方法，主要是讓敵人害怕，讓自己人有信心，在時機成熟的一刻，利用火牛陣一舉打倒燕國。

他把牛群趕到戰場前線，牛角上綁著尖刀，牛尾巴則繫著葦束沾染著油，下令攻擊的時候，用火點燃葦束，牛感到刺痛就拚命往前衝。由於進攻的時間正是半夜，燕國人圍困即墨城已有三年時間，疏於防範，又搞不清楚衝進來的是什麼怪物，竟然被火牛陣衝垮。齊國組成的敢死隊跟在火牛之後殺敵，田單的火牛陣，讓齊國失去的領土全部奪回。

除了火牛陣，牛的形象算是穩重且溫和，《易經》乾卦的象徵是馬，代表著健壯，「天行健，君子以自強不息」，而牛則代表著坤卦，有柔順與載物負重的意思。據說老子騎著青牛西出函谷關，關令尹喜攔下老子，並要求老子留下相關文字傳世。於是老子留下五千言後離開，這五千言就是道教中的經典《道德經》。

牛年到了，希望坤牛厚德載物，用心耕耘，同造人間福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