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如是觀史】 烏台詩案與蘇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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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余遠炫

北宋大文學家蘇軾，曾被宋仁宗稱讚，他與弟弟蘇轍的才學，堪稱是宰相之才，也很高興為子孫留下這樣的人才。但蘇軾的一生卻是宦海沉浮，也從來沒有當過宰相。「問汝平生功業，黃州惠州儋州。」豁達的蘇軾說，他哪有什麼了不起的成績？就是貶官貶官再貶官啊。湖北黃州、廣東惠州，海南儋州，他是北宋官員中被貶得最遠的人。

蘇軾的人生重大轉捩點，就是宋神宗元豐年間的「烏台詩案」。「烏台」就是御史台，又稱柏台，因為御史辦公處所種植柏樹，樹上停著烏鴉棲息，所以稱為「烏台」。「詩案」就是因為寫詩而引發的案件。所謂的「烏台詩案」就是指北宋的監察官員，向當時的皇帝宋神宗，告發蘇軾所寫的詩涉及危害國家安全，想要對皇上不利的案件。

蘇軾想造反嗎？當然不是了，宋朝在宋仁宗以後「三冗」問題特別嚴重，也就是「冗兵」、「冗官」與「冗費」，造成國家財政困難。提出「三冗」見解的正是蘇軾的弟弟蘇轍，而想讓國家變得富強，解決「三冗」問題，最積極提出看法的則是王安石。

神宗親政以後信任王安石的變法，變法派推出許多改革意見，但因步調踏得太快了，引起守舊派人士對司馬光等人的不滿，最後形成了「新黨」與「舊黨」的衝突。而有些加入「新黨」的官員，並不是真有理想，只是想趁勢投機取巧，迎合上意獲得利益而已。

蘇軾被視為是「舊黨」的人物，成為要被打擊的對象。北宋御史台官員們接獲舉報，蘇軾的詩中有許多「叛逆」思想，而蒐集蘇軾詩集罪狀的，則是後來鼎鼎大名的北宋科學家《夢溪筆談》的作者沈括。沈括蒐集的蘇軾詩，成為御史們打擊蘇軾的利器，他們扭曲原意，胡搞亂搞，要置蘇軾於死。但「新黨」中的成員章惇，卻為蘇軾辯解，認為御史們的說法沒有根據。

蘇軾被御史台官員捉去關了四個多月，宋神宗知道蘇軾的才華，也了解仁宗皇帝對他的賞識，加上各方的營救，最後終於做出輕罰處分，將他貶到湖北黃州當團練副使，但貶官卻從此與他的「功業」有所關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