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世說新語】 不見長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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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嚴陽

一天，晉元帝問晉明帝：「你看長安和太陽相比，哪個遠？」明帝回答：「太陽遠。沒聽說過有人從太陽那邊來，顯然可知。」元帝對他的回答感到驚奇。第二天，召集群臣宴飲，就把晉明帝的意思告訴大家，並且再問，不料晉明帝卻回答說：「太陽近。」元帝驚愕失色，問他：「為什麼和昨天說的不一樣呢？」明帝回答說：「現在抬起頭就能看見太陽，可是看不見長安。」

這則故事記錄在劉義慶的《世說新語．夙慧》中。當晉元帝詢問晉明帝這些問題的時候，晉明帝尚年幼。換作是一般人來回答，大概人們只會一笑了之，更多的可能是將它當做「童言稚語」乃至「胡言亂語」。但因為晉明帝的身分，所以大家更願意把它當做「夙慧」，早慧的象徵。

拿長安與太陽進行比較，假如是在今天，相信絕大多數像當年晉明帝那麼大的孩子都有可能知道正確答案。但是，回答「沒聽說過有人從太陽那邊來」，可能就不是很多了。
在晉元帝的眼裡，這是他的兒子、未來的皇位繼承人，因此，他更願意從這回答非比尋常、是智慧的象徵去思考，能夠這樣回答的人一定是最佳繼承人的角度來思考。所以，他第二天興奮地召集臣子們宴飲，希望晉明帝能夠將這問題再回答一遍。不料晉明帝再次回答的時候，竟然跟第一次不一樣，在我們看來，同樣不值得大驚小怪，純乎充滿了童稚，有幾分的天真。

在這樣的背景下，你問他問題，他只能是跟著感覺走。而跟著感覺走，可能就會出現類似於晉明帝的那種情況：看似早慧，其實天真。這一點，對於晉元帝適用，對於晉元帝之外的很多人，包括一般做爸爸媽媽的同樣適用。當然，對於普通人來說，由於沒有晉元帝那麼多心眼，所以，在看待這些問題的時候，應該會更客觀一些，理性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