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古人軼事】兩次特殊的考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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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侯興鋒

早年，華佗曾在譙城（今亳州）西的瓊林寺，跟隨寺中的治化長老學醫。治化長老醫術高明，在寺中行診，被當地人稱為「神醫」。

一開始，白天，華佗要侍候病人，他對病人十分細心，何時來，何時走，中間服什麼藥，服藥有什麼變化，甚至病人每天食量的大小，他都詳細記錄。晚上，華佗到寺裡的藏書閣、觀文閣去看書，閣中到處都是藥典，滿牆盡是掛圖標本；這邊放著煉丹爐，那邊擺著百藥櫥。於是，閣內的燈光一亮就是大半夜，那上明下暗的花格窗櫺紙上，夜夜映現著一個俯首讀書的身影。

這天夜裡，華佗在觀文閣專心致志地讀書，忽然一個小師弟匆匆忙忙跑來報告：「華佗師兄，大事不好了，師父病倒了，請你快去看看吧！」

華佗聽罷，顧不上收拾案頭上的醫書，一口氣跑到師父的臥室。只見治化長老面色蠟黃、兩眼緊閉、口吐白沫、手腳僵硬，其他的師兄弟診過後，無法確定病情，正急得團團亂轉。

華佗走上前去，摸了摸師父的額頭，按了按脈搏，查了查眼瞼，看了看舌頭，笑著說：「師父沒有什麼大病，稍等片刻，自然會好的。」眾位師兄弟都很不高興，一起指責他道：「就你逞能，師父都口冒白沫，手腳僵硬了，你竟還在說風涼話！」

華佗也不生氣，只是笑吟吟地說：「你們看，師父面色蠟黃，可是膚色飽滿放光；兩眼緊閉，而瞳孔照常生輝；聞其喘氣未見異常；雖說口吐白沫，但腦腹無病；手腳僵硬，而體溫正常，可見，師父並沒有病……。」聽完華佗的分析，治化長老突然坐了起來，哈哈大笑道：「果然有兩下子，我確實是裝病來考驗你們學業的。」

華佗見師父沒有什麼事，就辭別師父，回到觀文閣繼續讀書。可是，當他走進觀文閣中，立馬驚呆了：只見他剛才來不及收拾的幾本醫書，被倒下的燈火燒著了，此刻已差不多焚燒淨盡。華佗急出了一身冷汗，他想，這幾本醫書可是師父反覆強調的珍貴典籍，可現在卻燒掉了，怎麼向師父交待呢？但又一想，反正這幾本書自己都爛熟於胸了，何不把它們默寫下來呢？

從此，華佗白天診治病人，夜晚默寫醫書，整整一個月零三天，四本燒掉的醫書被完全地默寫出來。這天傍晚，華佗吃過飯後，在觀文閣裡正在書皮上題寫書名的時候，治化長老悄悄地走了進來，華佗乍見師父，十分慌張，而治化長老則拿著這幾本新書，慢慢翻閱著說：「這可不是我那幾本醫書啊！」華佗一看露餡了，就如實地說：「對不起師父，原書已被燈火燒毀，我擔心師父怪罪，這是我憑腦子記憶默寫的，但我保證一毫不差。」

治化長老一頁一頁地翻看，不住地點頭，繼而欣慰地笑道：「華佗呀，不瞞你說，那次燒的幾本醫書是假的，真的在我這裡。我這樣安排就是為了考驗你對醫書的理解能力。如今看來，你真的可以獨立行醫了。」

華佗出師後，為世人治病，很快名揚天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