歷史趣聞 西班牙流感在台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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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王文隆

去年（二○一九）年末，武漢爆發新型冠狀病毒引發的肺炎，症狀接近流行性感冒，威脅人們的生命安全，其病原可能源自人們煮食野味而來。隨著全球華人春節腳步的到來，人們藉著春運返鄉，以及出國旅遊，病毒隨著跨境移動也迅速地擴張開來，陸續傳出了死亡病例，使得人人自危。

這並非流感首次大規模的肆虐，就當前所知，早在一百多年前便有一次名為「西班牙流感（H1N1）」的全球大流行，全球應有逾四分之一人口受感染，造成上千萬人死亡，引發全球恐慌。

一九一八年上半年，第一次世界大戰還沒終結，以德國、奧匈帝國為首的同盟國，仍與以英、法為首的協約國膠著於西線，但悄悄地從歐洲大陸卻興起了一股不明原因的肺炎，侵奪了在軍營的年輕生命。這病毒隨著人們的移動向全球擴散，在一九一八年年中，首度在北台灣進出要港基隆被發現，先是在日本人的社群中散播，很快地蔓延全台，雖一度消寂，然到了該年十月又爆發第二波疫情，無論離島或是山區都有病例。

原住民地區或因醫療資源較為缺乏，死亡率最高，日本人社群的死亡率最低。據估計，在台患病人數近百萬人，死亡人數超過四萬人，以當時不及四百萬人口的台灣來說，罹病率約莫百分之二十五，死亡率超過百分之一，罹病的死亡率達百分之四點七四。

此次病毒的滋蔓，以軍營、學校、辦公廳所等人群聚集而密閉的空間為溫床，接著爆發群聚感染，症狀為咳嗽發熱、咽喉腫痛、身體疲弱、腰痠肩痛。當時，全台合格的西醫僅七百餘人，為避免感染範圍擴大，在台北的中學、公學校與小學校一度停課，所有非必要的活動、集會與表演一律禁止，然或許是病毒蔓延的流行有起有伏，當病毒沉潛時，人們放下戒心，因而在一九一九年底又引起第三波疫情。一開始，眾人也不清楚這原來是前一年流感病毒的延續，只知道又有病人大量地出現，最終復造成了大量死亡。

在台罹患西班牙流感的，以時任台灣總督的明石元二郎的位階最高。他擔任台灣總督之後，勤於政事，不僅經常下鄉走動，也常與各地官僚、民眾接觸，增添了受感染的風險。他在一九一九年六月底出現了發燒症狀，到了七月初體溫飆高至四十點五度，經醫師診治後雖恢復健康，但體況大不如前。同年十月，明石總督乘船前往東京洽公，但三天的航程裡卻受到流感傳染，又引發腦溢血，在回到福岡家鄉之後離世，此行成了他的最終之旅，他也成了西班牙流感肆虐台灣期間，失去生命的最高階官僚。

明石總督心念台灣，囑託身後要歸葬台灣，因而家人在其故後，將他葬在大稻埕三板橋日本人公墓，為歷任總督中葬在台灣的唯一一人。此地後來成為台北市第十四、十五號公園（林森公園）預定地，一度為違章建築盤據，在陳水扁擔任市長期間才將該地清理，使明石總督墓的鳥居與墓園見天日。一九九九年，為了還該地公園之本來面目，明石總督遺骨遷葬三芝福音山基督教墓地，仍留台灣。

隨著時代的進步，全球化時代裡，人的移動更為迅即，病毒的傳播也更加廣泛。請遵循勤洗手、戴口罩，避免出入人口密集地區的準則，如有發燒或呼吸道症狀應主動告知醫療人員進行處置，一同努力，共度難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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