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論--警惕病毒恐懼症的心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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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武漢的新型冠狀病毒加速蔓延以來，其最大的不確定和公衛危機，主要來自人傳人感染尚無有效藥物和疫苗，加上封城效應，許多未能證實的訊息和「聽說」同步擴散，通過網路和各類媒體，傳播更快更遠，帶出莫名的恐懼感，再加上跟風式的政治表態，平添更多的民粹和霸凌，顯現了現代文明的脆弱，除了公衛危機處理失當，更看到集體意識極易在莫名的恐懼中失態。

在除夕前封城，武漢上千萬居民突遭畫地為牢的痛苦，更痛苦的是受感染的病患和醫療群，正需要將心比心，然而事態發展往往和惻隱之心背道而馳。在世衛組織發布「國際關注公共衛生緊急事件（PHEIC）」前後，已可以看到國際間出於恐懼加上既定的意識形態成見，除了正常隔離檢疫外，還不時逾出常軌，如全面停飛航班，如澳洲把旅客送到千里之外的離島，法國的報紙出現了類似「黃禍」意味的「黃色警告」標題，隨處皆有霸凌事件。

此時正值中美貿易戰交纏難解之時，美國商務部長羅斯公然說，中國的損失可能是美國的收穫，新型病毒的暴發可能促使雇主將工作崗位轉移到美國。紐約時報即批評羅斯簡直是麻木不仁，然而羅斯所以如此表態，既有意識形態和體制不同的歧視和偏見，且有意順勢表態站在政治正確的一邊。也把美國總統川普和副總統彭斯此前表達的善意一筆勾銷。紐約時報專欄作家紀思道即言，華府地區新生兒的預期壽命不及北京，麻疹預防遠不如中國，在公衛事務上沒有資格對他國指手畫腳。

出於中國大陸相關的資訊和報導不夠透明，且未能及時警示，在公衛治理上出現政策趕不上病毒擴散的速度，有大失誤就該有大批判，然而隨之而來的謠言也滿天飛舞。除開來自武漢醫界出於個人良知扮演吹哨者的角色外，更多的遺憾則來自海內外鋪天蓋地未能證實的虛構故事。英國BBC於上月二十九日報導，相關的假消息正隨著病毒蔓延。

姑不論網路上一些歇斯底里的訊息，僅一個月左右，谷歌正體中文有關武漢肺炎的則數，兩天前已超過兩億六千萬，這是一個巨量。可以推估近期以來有不少網民的日子或就消磨在人云亦云當中，心情之鬱悶也可想而知並尋求宣洩；兩岸互動特別是人員和文化交流頓時因此停擺，或得通過隔離檢疫，都有可能滋生出政治正確的民粹意識，加上進不了WHO，買不到口罩的另類危機和迫切感，處在公衛危機和風暴中，非要有些定力始有可能為情緒降溫，而這在防疫的同時最需要警惕的。

從文明發展軌跡和醫療史來看，人類對不時現身的病毒目前還無法有效免疫，去年以來流感死亡人數推估遠遠超過武漢病毒，同樣是病毒何以在態度上有這麼大的反差，不排除其中還有心魔作祟，是以人類對病毒治理固有必要嚴肅看待，但更重要的還要看到對病毒不可知引發的恐懼感，及滋生的病態心理，有必要思考如何強化並提供心理免疫的可能。

對病毒蔓延滋生的假消息肆虐，臉書終於開始移除，谷歌關鍵詞則數也見降低；雖然有待檢證，中美也都傳出有效治療案例；但更要看重的還在如何破除心魔，或就如星雲大師所說，我們要遠離顛倒妄想，觀人自在；我們要遠離分別臆測，觀境自在；我們要遠離執著纏縛，觀事自在。